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盡力即圓滿——在政大書城的一場相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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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盡力即圓滿」,這是我在簽書時偶爾會寫的字,大概寫過十幾回。(所以是「限量本」?呵呵。) 通常是與讀者閒聊後,覺得這句話很適合對方,便寫下了。 有讀者在FB粉專留言裡附上這張照片,我覺得很可留念,於是貼了上來。 不過,我簽的這本書並不是我寫的書,從紙張的顏色、圖案可知。這很有趣。常有讀者拿別人的書來給我簽,有時是崇建的,有時是以量的,最多的是托勒,因為我常推薦他們的書。 這本書是另一個人寫的。 我根據日期與讀者在留言裡提到的地點,找到去年當天的行程:我在台南政大書城導讀《當富豪遇上僧侶》。(題外話,中文字很奇妙,「當富」兩個字連起來看時,長得可真像。) 感謝這位讀者喚起我的記憶,也謝謝他一段話,讓我知道那五個字對他有幫助。 「志仲老師,這一輩子很幸運在政大書城跟您和崇建老師曇花一遇,是忠晉兄介紹薩提爾給我的,這句『盡力即圓滿』讓我得到靈魂的救贖,生命的圓滿,外在的顯化只是一個結果,在時間的維度,盡力了,不管什麼結果,都要放過自己與放過別人,這句盡力即圓滿,有很強大的救贖。」 另外要感謝忠晉,我昨天才知道是他居中牽線。

家庭對話工作坊,11/8-11/9,台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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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現在較少和人對話,一來我喜歡獨處,二來我想將有限的對話時間,留給有需要或者我想要「長期陪伴」的人。 如果是幾年前,我想長期陪伴的人,是父親。 當時,我儘可能每一、兩週去養護中心看他一次,與他對話。不只是他需要,我也想要。和父親對話,通常不是為了解決什麼問題,而只是透過對話關心他,陪伴他,理解他。 有一回,他提到他去看醫生,向醫生反應所開的藥沒效,醫生竟然生氣了,他對醫生的生氣感到很生氣。 我沒有附和他,和他一起罵醫生,也沒有試圖幫他找到更有效的藥,因為他罹患的是巴金森氏症,醫生開的藥頂多能緩和症狀,而他想要的卻是讓症狀消失,這怎麼可能呢? 我能做的,是帶著好奇,與他對話。 「爸,你認為他不能生氣嗎?」 「當然不能。」父親板起臉孔,嚴肅起來。 「他不能生氣的原因是什麼呢?」 他認真想了一會兒:「我也不知道。」 「如果他把生氣表達出來,你會對他印象不好嗎?」 他點點頭。 「可是,他明明生氣了,如果不表達出來,他要怎麼辦呢?」 「他應該放在心裡,不要讓人知道。」 「你是說生悶氣嗎?寧可生悶氣,也不要表達出來?」 「當然。」 父親自己正是這樣面對生氣的。從小到大,我很少看到他動怒,卻常看到他生悶氣。藉由對話,我對他有更多了解:原來,他不只這樣要求自己,也期許他人如此。 我停頓了一會兒,繼續回應他: 「原來你是這樣看的呀。不過,把生氣放在心裡,放久了可能會生病,怎麼辦?」 「他是醫生,他可以開藥給自己吃。」 我被父親這可愛的答案逗樂了。同時,我也意識到: 我一開始問他,為什麼醫生不能生氣?他的回答是不知道。但在繼續對話後會發現,他的內在是知道的,只是需要有人幫他梳理,找出答案。藉由對話,我既幫父親找到他自己的答案,也幫助我自己更了解他,一舉兩得,多好哇。 說也奇怪,在那之後,父親便較少抱怨藥沒有效。或許,是那次對話的力量發酵了? 對話當然可以用來解決問題,但這樣的對話並不容易學。只要來工作坊學習基礎、簡單的對話脈絡,就可以用來長期陪伴所愛的人。陪伴所愛,是非常美好,也很值得的事。 父親走後,我能與人對話的時間變多了。除了將一部分時間留給重要的朋友,我也會在實體對話課程結束後,與學員對話。 這些對話對我來說,不是什麼特別的指導,而更像是彼此在日常裡的交流。能在有限時間裡與人相遇、相伴,我覺得很難得,很感恩。 11/8(六)、11/9(日)兩天,我在台中有一場「家庭對話工作坊」...

吃藥,從來不是可恥的事

知道許多認識的人都在吃藥,我滿吃驚,若是他們自己不說,我通常看不出來。 對許多吃藥的人而言,吃藥意味著「我很糟糕」、「我有問題」、「我不正常」、「我有病」。因此,坦承自己正在吃藥,是很羞恥的事。 但對我而言,吃藥只是意味著「我遇到了困難」。 誰的人生不會遇到困難呢?遇到困難,從來不是羞恥的事。 我曾吃了六年半的安眠藥,那是我生命中很困難的時候,我曾以為要吃一輩子的藥。 幸而,藉由學習各種安頓內在的方式,我走出困難,早就不必再吃藥了。 真正的困難,是內在的困難。能認識自己的內在,是走出困難的第一步,也或許是最困難的一步。 不再吃藥後,十二年來,我於外在仍頻頻遭遇各種困難,但我知道,我的內在有一處阿迪亞香提說的「在遭遇困難時,依然沒有困難的地方」。我能做的,是去連結那個地方。 了悟到內在有一處永遠沒有困難的地方,讓我鬆了一口氣。我不必一直去改變、控制我永遠無法掌握的外境,只需時時回到自己的內在,和自己在一起。 遇到困難時,能有這種選擇,是天大的自由。 每個人,都值得擁有這份自由。

快樂的媽媽,是孩子最好的資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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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一位年輕媽媽在課後與我對話,她說,她因為覺得自己沒能給孩子多一些資源,而常感到焦慮與自責。 「妳想給孩子哪些資源呢?」我問。 她想了一會兒,列舉三個。 「這三個資源在妳小時候,妳媽媽也曾給過妳嗎?」 她嘆了一口氣,搖搖頭。 「如果妳媽媽曾提供妳這三個資源,妳會和現在的自己有多不一樣呢?」 她靜默了一會兒,突然大笑起來: 「其實,我只希望能有個快樂的媽媽……」 這回,輪到我靜默下來,細細品味她的話。 「這會不會也是妳的孩子心中的想法?」我說:「妳可以去問問他們。」 她說,她大笑的原因正是如此:她忽然意識到,孩子在乎的或許不是她能提供多少資源,而是她快不快樂。 對話結束後,她決定放下「給孩子多些資源」的目標,轉而當個快樂的媽媽。 這是多年前的一場對話了。如今,這位媽媽已沒有當年年輕,卻是個快樂的媽媽,她的兩個孩子也長得很好。 他們家的經濟條件依然拮据,可給孩子的資源依然不比富有人家,但他們家擁有一個「快樂的媽媽」。或許,這是最棒的資源。 我常想,那位媽媽後來變得快樂,不只是因為她想通了,而是她真的開始「聽見」孩子的心,也願意靠近自己,聽見自己的聲音。 如果你也想讓家中多一點這樣的靠近,11月8、9日,我們在台中「家庭對話工作坊」見。 ★家庭對話工作坊,11/8-11/9,台中 報名: https://forms.gle/hvnCvzRCgHFWpKdL7

一場遲到的研習,變成一場「內在安穩」的對話

教師研習結束後,開車接送的老師向我致謝。我問她什麼事?她說,我與她的對話,安頓了她的內在。 原來是那件事。 這天研習,她開車到火車站接我,由於路況複雜,我們遲到了半小時才到學校。在那半小時裡,她看似如常開車,其實有許多情緒湧上,我看見她在調整導航時,手指不斷發抖。但我並未在此時與她對話,因為她得專心開車,而我也得回到自己的內在——我得內在安穩,才能與人對話。 回到內在後,我覺察自己也有情緒湧上,那是焦慮,但不多。我立刻回到呼吸,回到感受,和自己的呼吸與焦慮在一起。 這是我時刻都在做的事,就算沒有情緒上來,我也這樣做,這些年來,我一直以此照顧自己,因為這是最簡單、方便且有效的方式。 到了研習現場,校長簡短致詞後,我接過麥克風,再次回到內在,我感覺自己的內在是安穩的。看著台下那位老師,我決定與她簡短對話,作為這天的開場。 我問她,是否願意就剛剛的事與我對話?我說,妳可以拒絕我。 她答應了我的邀請。 我問她,在那遲到的半小時裡,有什麼感覺? 我問她感受,她卻回答我一堆觀點,這是很常見的情形。我聽完後,改以封閉式問句問她: 有緊張嗎? 有擔心嗎? 有害怕嗎? 有焦慮嗎? 有生氣嗎? 有生自己的氣嗎? 她的回答都是:「有。」 我再問她:這些情緒,她是在車上就覺察到了呢?還是直到我問,才意識到?覺察到有這些情緒時,她是如何回應情緒的? 在她回答後,我表達了對於她願意開放自己的欣賞,對話就此結束。 她所說的我與她的對話,只有這些。 我與她對話的用意有二:照顧她的內在,也藉此向現場老師說說,為何許多對話初學者問不出孩子的感受? 從這位老師事後的致謝,我想我的兩個用意都達成了。 照顧他人內在,其實可以這麼簡單,只要我們能先照顧自己的內在,再以好奇、尊重的態度,用對話接納對方發生的一切。

「妳曾經感受過愛嗎?」她的回答,讓我一輩子難忘

「妳曾經感受過愛嗎?」 聽到我這樣問,她的淚水不禁潸潸而落。她一邊用面紙拭淚,一邊感到困惑:哭點究竟從何而來呢? 「被愛」是每個人內在深處都有的渴望,只是她又更強烈一些,那是她一直從父母身上得不到的東西。她在這裡卡住了,我因此在「愛」中多加停留,和她一起梳理、探索。 「十八歲之前,妳曾經從誰的身上感受到愛嗎?」 她想了好一會兒,浮現了一個人影:「小一時,教我的女老師。」 這個訊息很重要,對她而言也是極其珍貴的資源,因此,我邀請她多描述一些細節,像是這位老師的名字、年紀、模樣,以及兩人相處的種種。透過這些敘述,她可以再度感受到老師給她的愛。 為了深化她對愛的體驗,我邀請她閉上雙眼,運用深呼吸,想像老師對她的愛、接納、關懷與照顧,經由她的吸氣,源源不斷進入了她的內在。緩慢、深沈做了幾次後,我問她,感覺有何不同呢? 「之前覺得內心是空洞的,又酸又苦。現在感覺很不一樣,但不知道怎麼形容。」 「妳剛剛用味道來形容深呼吸前的感覺,妳也可以試著用『味道』形容深呼吸後的感覺。」 她停頓了一會兒,慢慢地,說出了兩個字,那也許是我這輩子聽過最美的—— 「薄荷。」 愛,是薄荷的味道。 就算是文學家,也很難有如此的描述吧。 「這個味道,妳後來還曾在誰那裡感受過嗎?」 她再度陷入沈思之中,眼睛忽然一亮:「我先生……」 「妳先生和妳的老師之間有什麼相似之處嗎?」 「他們對我都是完全接納,無條件包容。」 我深深被她的答案振動了。 人類一定是深受祝福的物種吧,哪怕你早已忘記那個人,那個人曾經給你的愛,卻會一直跟著你,默默支持著你在人生中的諸多決定(甚至是擇偶?),只是你沒意識到而已。 她從父母身上一直得不到的,她的小一老師早就給她了。我邀請她回家後,每晚睡前,在心中說些感謝、祝福老師的話語。如此一來,原本便已存在於她內在的那些愛,才會開始流動。她有越多的愛來愛自己,才會有更多的愛來愛周遭的人。 深深祝福她,並感謝她為我上了如此珍貴的一課。

如何讓感恩變自然?從「活在當下」開始

托勒《一個新世界》第七章,有個「感恩」練習。我雖然熟讀此書,卻很少做這個練習。奇妙的是,感恩已在我生活中頻繁且自然出現,特別是這兩、三年。 我猜想,可能與我這十二年來,頻繁練習書中其他方法有關,像是「專注當下」。練習久了,自會在體驗到當下的同時,也體驗到感恩,無須費力或刻意為之。 它們之間,或許相通?或許根本是同一回事? 這次到京都,每天都走很多路。最後一天,在關西機場候機,當我專注感受著雙腿的酸痛與疲憊,不知怎麼回事,一股感恩之情油然而生—— 哇,多慶幸呀,我可以在還能走路的時候來京都,不然有些寺院根本到不了。 接下來,更多感恩之情自然湧上—— 多好呀,能在這個年紀來京都。身體還算健康,有些許餘錢,有餘暇,且能帶著一雙「美」的眼睛來體驗京都之美。 還有還有,拜科技之賜,我可以在不通日文、沒有方向感的情況下,於京都街頭自由晃蕩,搭公車或地鐵也沒問題。這在以前,是難以想像的。 早個五年、十年,或晚個十年、二十年,這些條件難以兼具。而在這個時間點,各種因緣具足,我太有福氣了。 體驗到這些感恩之情後,內在湧上更多滿足與喜悅。 只是在那裡候機,專注當下,完全不需要多做些什麼,便覺得安然、愉悅。 我不知道,下一次感恩會在哪個瞬間冒出來?或許是走在街角,或許是在書桌前,甚至可能是在最平凡的一餐裡。但我知道,它總會來的,只要我願意持續練習,活在當下。

為孩子留下「無所事事」的時間

與一位很久未見的朋友通電話,聊起她的女兒。 她的女兒剛上國中,課業明顯變重,每天都得花許多時間寫功課。她做了一個決定,將《覺醒父母》重新找來閱讀,看看可以帶來什麼靈感? 她翻到第十四章:〈為孩子留下無所事事的獨處時間〉,決定也給孩子「留白」的時間:過去幾天連假,她讓孩子有一天能徹底遠離學校課業。 我聽了很好奇:留白那天,她女兒在做什麼呢? 她說,她也不知道。那天既然是留給女兒的,她便不會過問。 我心裡一陣驚嘆,繼續對她女兒近況好奇。 她說,有次帶女兒參加家族聚會,長輩看到女孩居然在看課外書,很驚訝:「是媽媽規定妳要看的吧?」女孩回答:「是我自己想看的。」 「媽媽沒買手機給妳嗎?」 「有呀。」 「那妳怎麼沒在滑手機?」聚會中的其他小孩,都在滑手機。 「我沒有帶出來。」 「是媽媽叫妳不要帶出來的吧?」 「不是,是我自己不想帶的。」 朋友說,她聽到這些對話,既詫異又欣慰。 我笑說,是她教得好。 這些年,她花了許多時間在陪伴孩子,有時我真心覺得太多了,她不知因此失去多少工作與賺錢的機會,我這個俗人都替她感到可惜。他們家的經濟並不寬裕,過得去而已。 但她覺得很值得,也樂在其中。 過去幾年,我好幾次打電話給她:「妳在做什麼?」 「沒做什麼呀。」 「小孩呢?」 「在我附近。」 「那她們在做什麼?」 「她們在做功課。」「她們在和其他小孩一起玩。」「她們在看課外書。」…… 我聽到的答案大多類此。她花了好多時間在陪伴孩子。 這樣的陪伴,無價。 我忍不住也找出《覺醒父母》,重讀第十四章: 「除非我們訓練孩子能夠自在地安靜獨處,否則他們在獨自面對自己時,會感到陌生與疏離,覺得渾身不自在而難以忍受。」 「親子關係的品質,才是孩子能夠接納自己、喜歡自己的關鍵。」

教師節的自省:放下角色,做一個完整的人

我每年都會「過」幾次教師節,不同地方的人,會在不同日子祝我教師節快樂。 今天是台灣的教師節,一早就收到幾封訊息,但我今天其實沒有課。 在課堂之外,我很少把自己當成老師,在生活中,我不會自稱「羅老師」。 接觸薩提爾模式與托勒之後,我發現這個習慣很好。薩提爾女士曾將角色比喻為帽子,有時固然需要戴上,但離開情境後,要記得把帽子拿下來。托勒也說:「做好你需要做的事,但不要讓它成為你認同的角色。」 這些年,我有時會去找以前在竹中、清華任教時期的學生敘舊,這對我而言是再平常不過的事,卻會讓一些朋友大感詫異: 怎麼會有老師主動去找學生? 仔細一想,也對,從來沒有老師來找我呀,都是我去找他們的。 而我居然會主動去找學生! 按照這個標準,最不可思議的一件事,大概是在2003年時,我去找幾位竹中舊生,他們正在念大學,我不只去找他們敘舊,夜裡更住在他們的宿舍裡。 這很奇怪嗎?我和他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呢。但當他們向室友介紹我是他們的「高中老師」,他們的室友驚慌起來,我當時還覺得奇怪。如今回想,那幾位室友大概是被「老師」這兩個字嚇著了。 去找那群舊生時,我是真沒將自己當成老師,而他們則視我「亦師亦友」,我們才有可能那樣相處吧。 越來越覺得,與人相處時,如果我一直端坐在「老師」那個位置上,就會像隔著一道透明卻堅硬的玻璃,看得到彼此,卻碰觸不到靈魂。 一旦將帽子輕輕放下,我就能和眼前的人真正相遇。 在這樣的相遇裡,我們談的不再只是課堂知識,而是生命裡的掙扎與喜悅。 也因此,我才會在「教師節」的今天,覺得自己像是過了一個「沒有課」的節日。沒有課,但仍舊會被提醒,這些年所扮演過的角色,依然留在許多人心裡。 只是,比起「老師」這個稱謂,我更願意被記住的,是那些能與人真實相處的時刻。 這或許是這些年最大的學習:老師(或其他角色)並不是一輩子要戴著的帽子,它隨時可以放下。 真正重要的是,在摘下帽子後,我還能夠以一個完整的人,走近他人,也走近自己。

人到中年的覺察:學會創造屬於自己的「家」

雖然很能獨處,但人到中年,發現自己也很需要情感上的連結。 或許是因為爸媽都走了,也或許是因為不再年輕,我常對時間有一種「迫切感」。這種迫切感並不是壞事,它讓我更珍惜當下與餘生,想將時間花在更有意義的人事物上。 情感上的連結,便是其中之一。 能與家人閒話家常,或者陪伴年長的家族長輩,都讓我感到滿足與安心。 還有一群好朋友。儘管散居各地,那也意味著:無論我去哪裡,都有人可以依靠,哪怕千里之外的馬來西亞,亦然。 昨天從螢幕裡看見水手隊美西封王,竟也意外喚起一股熟悉的情感連結。 不是因為某個球員,而是因為場邊兩位教練。30年前,我看著他們打球。而現在,他們還在。 很奇怪,只要看到他們兩人,便有一種安心之感,哪怕球隊落後或輸了。或者說,有他們在,我對勝負好像不那麼在意、執著了? 這或許也是我長年喜歡馬刺隊的原因?老是可以看到退役多年的球員仍在球館出沒,好像那就是他們的家。 原來,讓我不斷在尋找、依戀的,就是家的感覺,那是一種可以安放心靈的情感連結。朋友之間的支持,家人之間的關心,都是這樣的「家」。 年輕時,總想離家,走得遠遠的。到了中年,卻開始想回家,而且想常常待在家裡。 當年帶我來到這世上的兩人已經不在了,那個家早已煙消雲散,但我有能力自己創造一個。 在我創造的這個「家」裡,我可以選擇家庭成員,伴侶、家族長輩、知心朋友、水手與馬刺……。 自然地,每天靜心時,我與自己連結,那是與最親密的家庭成員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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