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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結父親、妹妹與我三人的渴望

上週去探望父親,他說:「要不是你常來看我,我真感覺自己被遺棄在這裡了。」這句話,他今年說過多次了。我猜想,他的內在有許多孤單與生氣。我的內在呢?則有些許心疼、難過與悲傷。 但我只是聽,聽著他一一「唱名」,說誰好久沒來看他了,誰是從未來看他的。他的記憶似乎有誤,有些人是來看過他的,但我並未辯駁,只是聽。傾聽本身就是一種陪伴,這是我能做、想做的。 離開了養老院,自思:我怎麼有辦法在看見父親的孤單與生氣後,在看見自己的心疼、難過與悲傷後,還能只是傾聽,而不多做一些事——例如,與父親對話(我是很會對話的),或者聯絡其他人來看他? 因為那些感受對我而言,一點都不是困擾呀,人是可以有那些感受的。當我感到心疼、難過與悲傷,便跟這些感受在一起,感受自由地來,也會自由地離開,我只需要接納即可。 那麼,父親的孤單和生氣呢?那是他的感受呀,不是我的,我不為他的感受負責,也不為他的人生負責。我為自己負責。我能做、想做的,是在我有空的時候,去看他,陪他,去聽他說說他的孤單與生氣。我去看他、陪他,這不僅是他的需求,也是我的,因為我很愛他,我喜歡看到他,我也開心看到他。 至於其他人去不去看他,那是他們的自由,他們是有這份自由的。我是自由的,他人也是自由的。 面對父親的孤單與生氣,我先如上述那樣回到自己的內在,再去回應外在,我發現,我其實不需要多做一些。 如果有想多做一些什麼的話,我期待妹妹更常去看看爸爸。但這個期待是我的,我得為自己的期待負責,而不是要妹妹為我的期待負責。妹妹有她的自由與選擇。 我知道妹妹也是深愛著爸爸的,她未能常去看爸爸,自有難處與苦衷。那麼,我就不在期待裡打轉了,我來連結彼此的渴望吧。 期待與渴望完全不同,若能清楚分辨兩者的不同,並能連結彼此的渴望,期待就不那麼重要了。換言之,我的確期待妹妹常去看爸爸,在連結她的渴望後,她可能開始常去看爸爸,也可能不。她是自由的,她是有選擇的。 連結渴望後,妹妹告訴我,她會常去看爸爸。 我又再次感覺到,認識冰山,真好!但不是因為這個結果而覺得好,而是因為:當我能認識自己的冰山,也能連結他人的冰山,生活中的挑戰雖不會因此減少,但在面對內在與外在時,我的回應品質是與過往截然不同的。

孩子嘴唇疼痛的背後

在夢中醒來,才凌晨四點,精神還不錯,只是有些渴。 起床泡了一壺洛神花茶,在泡茶與喝茶的空檔,看了幾則朋友傳來的訊息。其中一位朋友最近跟我談過話,在談話過程中,我其實沒幫上什麼忙,只是陪伴她,但她在訊息裡說,光是這樣的陪伴,就讓她的心裡長出力量,回家後,她也能這樣陪伴小三的兒子。 她的兒子這幾天一直在喊著嘴唇好痛,媽媽問他有什麼壓力,方知兒子正為了不知如何寫學校老師出的反省單,而承受巨大的壓力,媽媽遂陪著兒子,慢慢寫完反省單。哪知,只是這樣的陪伴,兒子的行為就改變了,隔天不僅得到老師的讚賞與肯定,回家晚餐後,甚至主動表示要先去寫作業。小插曲是,兒子還去照鏡子,說:嘴唇怎麼可能一天就不痛了! 看完這則訊息,我很感動,喝了幾口茶,便去靜心。在靜心中,不再去想朋友所說的事件,而是回到自己的呼吸與身體感受。我的頭腦不再縈繞著事件,但身體仍留著感動,我與那份感動在一起,在半小時的靜心中,安然地陪伴自己。 也因為能陪伴自己,我才能陪伴那位朋友,而朋友在體驗到陪伴的力量後,便能陪伴孩子,孩子以後也能陪伴別人。這是正向的漣漪效應。 陪伴是一種「無為」,是being,但大人總是汲汲於「有為」,總在doing,因為大人在成長過程中,也是這樣被對待的,鮮少被陪伴,自然不知如何陪伴自己,長大後也就不知如何陪伴別人了。 年過四十之後,我因學習靜心、冰山、瑜珈……,而學會了陪伴自己,行有餘力,再去陪伴他人,這是生命中最美好的禮物。 此刻時間,正好六點,天色猶暗,洛神花茶仍有餘溫。幾個小時後,就要出門,到台北工作了。待會兒還有空檔,來做點瑜珈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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