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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們所能承擔的,多過我們所能想像》:教她溫柔對待自己的那個人

她上健身房,遇到一位健身教練。而後,發生婚外情。 我以為接下來的情節會這樣發展。 居然不是!沒有婚外情? 「不只一次,路易士在用繃帶幫我包紮手腕或膝蓋之後……。」 這總該要發生婚外情了吧?也沒有! 那她寫這位健身教練做什麼呢? 這便是《我們所能承擔的,多過我們所能想像》讓我停不下來的原因。作者總是留著懸念,讓人猜想,但每次都猜錯。健身教練的一再出現,便是其中一個懸念。 「路易士蓄著黑色鬍子、橄欖色皮膚,與我父親極為相似。但他是仁慈版。我有時覺得和他在一起的時間,比心理諮商更有效果。」 原來,這位教練不是誘惑,也不是戀情,而是一面鏡子。 他看穿她身上一件事:她一輩子都對自己太嚴厲。她不是來練身體的,她是帶著父親的陰影、童年的要求、身為「乖女兒與好媽媽」的壓力,走進健身房的。 她每次強迫自己把重量加到極限時,教練反而阻止她。他皺眉看著她,說出一句她從未聽過的話: 「我要妳在訓練時對自己好一點。」 她愣住了。 從小到大,沒有人這樣對她說過。她習慣被要求、被指責、被期待變更好。從沒有誰提醒她:不要把自己逼到受傷。 看著她喘得快不行,教練搖頭說: 「妳可能會傷到自己。我通常不會對客人這麼說,但妳……妳不只是在健身,妳在懲罰自己。」 又有一次,他在調整她的姿勢時,看著她的下背說: 「妳的下背很強壯。妳是過度代償。我們不能叫任何部位做太多事。太強壯也可能是一種弱點,妳知道的。」 那一句話像是說身體,也像是在說她的人生。 另一句也很關鍵: 「力量是努力與時間的成果。」 不是一下子把自己推到極限,不是拚命想證明什麼,而是耐心、節奏與照顧。 慢慢地,路易士成為她生命裡另一種提醒: 「不要花時間懷疑,而是花時間去做。」 他的話語在書中被稱為「路易士格言」。她將這些格言收藏起來,帶回生活中去實踐。 還有一句是她最喜歡的: 「成為你可能是的人永不嫌遲。」 對一個從小被要求完美,長大後習慣壓抑,當了母親又自動把自己排到最後排的人來說,這不只是一句話,而是一種允許:允許她不再只是角色的總和,而是重新成為一個人。 在這段時間裡,作者的母親因為藥物而狀態好轉,她自己卻因照顧、壓力與無止盡的責任而逐漸下沉,健身房成了她短暫浮起來的地方。 健身房讓她重新呼吸,舉重不只是舉起重量,也是舉起自己。在所有混亂、愧疚、疲憊的角色之間,教練給她一條全新的生命路線: 「妳不需要在第一次嘗試就做對。健身是一個進程。」...

如果你正在照顧父母,請一定讀讀這本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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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面上的教養書成千上萬,卻很少有書告訴我們: 如何面對父母的老去? 如何面對他們的脆弱、遺忘與退化? 如何在照顧他們與照顧自己之間找到平衡? 如何承受那個「正在消失的父母」? 我們只能一路跌跌撞撞,一邊照顧,一邊心碎,一邊學習。同時,還得面對周遭各種道德勒索與審判。 這也是為什麼我在讀《我們所能承擔的,多過我們所能想像》(時報文化出版)時,會覺得這本四年前出版的書非常珍貴。 它不是教我們「五招照顧失智父母」、「十個陪伴技巧」,它做的是另一件事──陪伴身為照顧者的我們,走過混亂、愧疚、困惑、憤怒、心碎的過程。 作者是一個在美國長大的印度裔女兒,她的母親是一位專業又強悍的精神科醫師,凡事都有定見,從來不曾懷疑自己。在她眼中,媽媽是一個最能幹,也永遠正確的大人。 她也這樣長大:博士、學術工作、買房子,每一項都是可以拿出來炫耀的履歷。但即便如此,她心裡一直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。 這樣的她,在成為母親之後,遇上了兩個巨浪:「產後憂鬱」,和「失智的母親」。 她在產後陷入嚴重的憂鬱,害怕、慌張、失眠,覺得自己是個糟糕的媽媽。她鼓起勇氣,向一生信賴的母親求援,以為打通電話,她就會像以前一樣被接住。 然而,母親卻拒絕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。那個瞬間,她覺得自己快溺死了。 而後,她才慢慢發現:原來母親也在下沉,只是她從未看見。 退休後的母親越來越怪異,變得封閉、易怒、拒絕社交、忘東忘西,行為難以理解。 直到某天,終於得到診斷:阿茲海默症。 這是許多家庭正在經歷的場景:一邊還卡在「你為什麼那樣對我」的受傷裡,一邊卻突然被推到照顧者、決策者的角色上。 我認為這本書最厲害之處,在於寫出「神話崩壞」的過程。 作者一直以為母親是那種無所不能的超人媽媽。 直到母親生病,她才從哥哥、親戚,以及母親失智後不小心洩漏的話語裡,慢慢拼出另一個版本: 原來,母親生下第一個孩子(作者的哥哥)後,只照顧一個多月,就讓印度的外公外婆接手,甚至帶回印度撫養。 原來,母親那段「全能照顧者」的歷史,只是一個光鮮亮麗的傳說,連身為女兒的作者都被這個傳說綁住: 「她把自己照顧小孩的那段歷史隱藏得太好,只留下神話,而我只好用那個神話來衡量自己。」 我們何嘗不是如此呢?許多人心裡,都有一個理想父母的版本。 當父母老去,我們被迫拆解神話。 那一刻,非常痛,却也非常真實。我們終於看見一個「完整的人」,而不只是「我的爸媽」。 作者花了...

中年讀《流浪者之歌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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讀過許多好書,也錯過不少好書,赫曼・赫塞的《流浪者之歌》,就是我錯過數十年、相見恨晚的一本好書。 如今回想,一個熱愛文學、哲學的少年,怎麼會錯過這本書呢?細細思量,錯過也很合理,我當年肯定讀不懂的,對書中濃厚的宗教色彩,一定也不喜歡。 步入中年,飽經世故,開始走上靈性探索之路,再讀此書,正是時候。 年輕時,喜歡用理性思考生命裡的問題,用閱讀來面對內在的混亂。那時候,以為「知道」就能讓人改變,以為「理解」就是成長,以為掌握書中道理,就能掌握自己。 但赫塞筆下的悉達多,比我早看清一件事:光是博覽群書、頭腦知道,是不會讓人幸福的。 《流浪者之歌》講述的是一個熱切求道的年輕人——悉達多,他聰明、敏銳、有天份,從小就是被寄予厚望的學生,但他卻在心底隱隱覺得:他所知道的一切,距離真實還很遙遠。 於是他離家求道,拜師學禪定、斷食、苦行,什麼方法都試了。碰到釋迦牟尼時,他甚至直接說:世尊啊,您的教法宏大美好,但沒有人可以靠教法得到解脫。 他知道,他得走自己的路。 他曾經是沙門,拒絕欲望。後來成了富翁,把自己埋進奢華與愛欲裡。再後來,他什麼都失去了,連自己都厭惡。最後,他坐在河邊,願意重新開始。 他的路看起來漫長又曲折,卻是人生必然會走的彎路。我很喜歡書中這句: 「我必須變成愚夫,才能在我心裡找到『阿特曼』(Atman)。」 對中年的我而言,這句話既殘酷,也慈悲。 悉達多的一切領悟,都在河邊發生。河流教他傾聽,教他看到生命的流動,教他理解: 「世上並沒有時間這種東西。」 我超愛這句話的,有空時,再來談談我對這句話的體會。 悉達多走了很遠,最後才發現他尋找的一切,一直都在他自己身上。 或許,我們每個人也都差不多吧。 那些年,以為自己在追求什麼遠大的目標,但其實是在尋找能「安住下來」的自己。以為要靠很厲害的法門,才能抵達某種境界。其實,真正的「法門」,就只是安住當下,安住在尋常生活裡,去傾聽生命的聲音。 而那聲音,比我們想像的單純許多,也深奧許多。

紀念保羅・艾克曼,也紀念那些表情

心理學家保羅.艾克曼(Paul Ekman)過世了。 我走到書架旁,取下他的《說謊》、《心理學家的面相術》,都是20年前出版的老書了。幾年前大規模清書時,這兩本被我留下來,因為它們打開了我的視野。 艾克曼一生研究情緒與表情,最廣為人知的大概是「微表情」。那些一閃而過的細微動作,他竟能把它拆解、分類、分析,整理成一套系統。從此,臉部表情不再只是「看起來如何」,而是有結構、有脈絡、有線索可循。影集《別對我說謊》(Lie to Me)和電影《腦筋急轉彎》(Inside Out),都取材自他的研究成果。 他對我也很有啟發。 我回想自己在帶工作坊或與人對話時,多少次真正讓我停下來,知道接下來要如何回應的,其實不是他們說了什麼,而是他們臉上稍縱即逝的表情變化。 有人眼眶突然濕了。有人嘴角微微垮下。有人說「沒事」時,眉頭卻輕輕抽動。有人說「我習慣了」,視線卻往下看。有人笑著談起孩子的近況,呼吸卻明顯變得短促……。 這些,都是艾克曼教我看到的。 他的研究雖然來自科學,取徑嚴謹,卻意外讓我更靠近人性,更靠近生命。有時,一個人並不是不願意說,而是不知道怎麼說,而那一瞬間的表情,就是他的內在向外在世界打開的一條縫隙。 這些年,我能在對話上做得不錯,一方面當然是因為我很會「聽」,但另一方面是:我很會「看」,我很擅長觀察臉部的微表情,這是艾克曼對我的啟發。 我不是什麼微表情的專家,對艾克曼的東西也不算熟。但他教會我一件事:人都渴望被理解,而理解可以從看見細微之處開始。 感謝艾克曼給我的這份禮物,讓我有機會重新認識我爸爸與其他人。 寫到這裡,我又想念起我爸爸臉上那些豐富的表情了。

一句欣賞,打開孩子的心

工作坊的休息空檔,一位媽媽趨前問我,還記得去年初我出給她們的回家作業嗎? 我搖搖頭,那麼久了,不記得了。 她說,我要她們回去找一位家人,由衷表達關心、欣賞、感謝或愛。 當天回去後,她選擇向女兒表達欣賞。最近,女兒參加一個活動回來,痛哭一場。 「等一下!」我請她停下來,講話別跳那麼快,一件一件慢慢說。 「妳女兒多大了?」 「高中。」 「妳向高中的女兒表達欣賞,她聽了有什麼反應?有覺得尷尬或者希望妳不要再說了嗎?」 「沒有,她反而希望我多說一些,她說我講的那些話對她很重要,她想多聽一些。」媽媽停了一下:「尷尬的是我,因為以前沒有這樣表達的習慣。」 「那次表達之後,妳們的關係有什麼不同嗎?」 「我感覺我們之間更靠近了,她有許多話都會開始來跟我說。這個年紀的孩子還願意來跟媽媽分享心事,真是不可思議。」 媽媽說完後,輕嘆一口氣。 「那妳提到她痛哭一場,是怎麼回事?我沒聽出來跟妳表達欣賞有關。」 媽媽說,最近女兒去參加一個活動,回來後表示,終於理解這些年父母對她的好了,因此大哭一場。 她認為,女兒的改變,是去年初她表達欣賞後開始的,女兒逐漸可以了解她的心意。 不知為何,我聽了也有感動,內在某個部分被觸動了。 改變,有時會像這樣慢慢地、輕輕地發生,而且會發生在意想不到的時候。 可以一再見證這樣的事發生,是我從事這份工作最美好的部分。

她問如何靠近孩子,我問她如何靠近自己

她問我,要怎麼做,才能靠近孩子? 我多問了一些細節,方知:每當她對孩子表達關心,孩子大多沒有回應。 正是這個「沒有回應」,讓她感覺無法靠近孩子。 但或許是她背後的期待,讓她無法靠近孩子?或者,讓孩子不願靠近她? 怎麼說呢? 她對孩子有個期待:每當我對你表達關心,你一定要回應我。 這種關心是有條件的,會讓對方感到壓力,想逃走。孩子小時候可能逃不走,長大後,肯定能逃走。 我好奇她為何如此介意對方沒有回應。我站到她面前,做了一個轉身離開的動作: 「這個畫面熟悉嗎?」 她想起了先生,也想起了媽媽。 「他們這樣對妳的時候,妳有什麼感覺?」 她認真想了想:「我感覺自己被忽略了。」 「孩子沒有回應妳的時候,妳也有這種感覺嗎?」 她點點頭:「我覺得他們都不重視我。」 「那妳看重自己嗎?」她來參加好一陣子的課了,已有基礎,我才會直接這樣問。 她搖搖頭,嘆了口氣。 「那妳願意開始看重自己嗎?」 她想了一會兒,點點頭。 我給了一些方法,讓她開始練習。 她不是想靠近孩子嗎?那她得先靠近自己。 看重自己,就是在靠近自己。 當她可以看重自己,就比較不會介意對方的不回應。而後,她表達出來的關心,才會是純粹的、不求回報的關心。 而後,有一些改變,就會開始發生。 ★家庭對話工作坊,12/13-12/14,台北 報名: https://forms.gle/dDBNMRuULzdJS4276

幸運,可以培養

《納瓦爾寶典》提到,幸運有四種: 第一種是矇到的。 第二種是來自你的堅持、努力與打拚(四處奔走,直到遇到好運)。 第三種是讓自己擅長發現幸運(鍛鍊心智,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機會)。 第四種是讓幸運找到你(成為自己領域的佼佼者,機會自然會找到你,於是幸運成為你的命運)。 這個說法很有意思,我不禁想用來檢視自己的人生,是否果真如此? 仔細回想,我人生有許多幸運的確是矇到的,例如,投胎到一個穩定的家庭,念大學時崇建碰巧是我的直屬學長。 但我也很努力喔。 到崇建課堂上觀課的人很多,我是極少數持續觀課兩年不間斷的,因此學到了如何說故事、教寫作、做班級經營、與孩子對話……。 此外,崇建推薦我參加薩提爾模式工作坊,我參加了,之後還自主深入學習。他推薦我讀托勒,我讀了,而且讀了一百多次,並將書中方法帶到生活中持續練習。 這樣看來,我的確有許多幸運是努力得來的。 至於第三種幸運,我想到的是閱讀。 我從小喜歡閱讀,也大量閱讀,幾十年下來,我很擅長在書堆中尋寶。其中一個例子,是在五十歲之年,第一次接觸投資,就找到了指數化投資這個寶藏,我很慶幸自己把握住了。 最後一種幸運,我也有。 我應該不是作者說的「佼佼者」,但我在自己的領域裡做得還不錯,所以這些年不斷有機會找上門,工作邀約、出書等等。 巴菲特最近發表了他人生最後一次給股東的信,信中提到,他這輩子可以成功,是因為幸運女神眷顧他,包括他是白人、男性、生在美國等等。 我們沒有巴菲特說的那些幸運,但我們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幸運,包括第一種幸運。 人的一生都會有幾次矇到的幸運。套用塔雷伯的說法,我們的生活是由一連串黑天鵝事件組成的,其中不乏正面的黑天鵝事件,就看如何運用。 我的一位家族長輩,年輕時常玩大家樂,有次中了60萬(當年的60萬很大),這是矇來的幸運。他如果繼續簽,甚至沉迷其中,很可能就會從幸運變成不幸。但他將60萬拿去還清房貸,之後就不玩了。這是他努力得到的幸運——他堅持不再玩。 這樣看來,幸運不只是一種「結果」,也是一種「關係」,那是我們和生活之間的關係。 生活偶爾投來一個好球,我們剛好站在那裡,不費吹灰之力接到。有時它丟得很偏,我們得跑一段路才能接住。有時,我們甚至得提前練習好接球姿勢。 幸運從來不是單向的,既不是只靠天意,也不是只靠努力,它更像是一種互動——生活給我們一點,我們也必須伸出手。 幸運不只是降臨,而且是累積,是每天怎麼活...

學員回饋:「對話」,是一趟與自己和解的旅程

有時,會跟教禪繞畫、攝影的朋友半開玩笑: 「真羨慕你們,在招生時貼上作品,學員一看就知道:哇!上課之後,我也能畫成這樣、拍成那樣。而我呢?對話、靜心、自由書寫,這些都太抽象了,完全沒有可以掛在牆上或拍照的『作品』,總不能拿一張 A4 紙寫上『本次作品:內在平靜』吧。」 所以,我很感謝願意「冒險」前來上課的朋友,你們的心臟真的很大顆。 這次對話工作坊,有四分之三的人都是第一次參加我的實體課,這讓我尤其驚訝,因為以往都是一半左右。 課後收到不少學員回饋,其中一封寫得特別具體,在徵得她的同意後,貼在這裡,或許能有接近照片或圖畫的效果。 這位學員還描述了冥想時的體驗,這比看到一幅畫或一張攝影作品更令我感動,因為那代表:她真的在課堂上「看見了自己」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志仲老師你好: 前兩天參加「家庭對話工作坊」,對我來說是一段特別而深刻的經驗。課程結束後,心裡仍被滿滿的感動包圍著,於是想寫信向你表達由衷的感謝。 記得第二天上課時,我分享完回家作業後,亞芸老師笑著問:「有這樣的老公,妳還需要學傾聽嗎?」當下我回答:「我在學習深呼吸,和覺察自己的感受。」 事實上,在我的日常生活中,並不缺少「聽人說話」的場合,但真正的「傾聽」卻一直是我想學的功課。 困擾我的有兩點:第一,每當別人說話時,我的腦海常在想著,等一下輪到我說話,我要說什麼?結果根本沒有真正在聽。 第二,當對方談論我不感興趣的話題時,我雖然表面微笑注視對方,心裡卻在默默盤算「他什麼時候才講完」。我總不知道該如何在不感興趣的主題上踩剎車,或是真誠地生出好奇與提問。 這次工作坊讓我開始練習在對話中「慢下來」,透過呼吸與覺察,讓自己真的待在當下,也讓彼此的心有機會相遇。 另外,最讓我觸動的,是您帶領的「貴人冥想」。當燈光漸暗、音樂緩緩響起,在您的引導下,我在心裡與那位生命中的貴人相遇。 那一刻,我感覺時間靜止了,所有想說卻說不出口的話,感謝、欣賞、思念與愛,都在那片寧靜中流動。我不只是向他說話,更像是在與自己內在柔軟的部分重逢。那份感動直到現在仍清晰溫熱。 謝謝您以那麼溫柔而穩定的能量,讓我們能在安全的空間裡,練習真誠地面對自己與他人。這兩天的學習不僅教我如何表達與傾聽,更讓我理解「對話」其實是一場與自己和解的旅程。 感謝您的陪伴與引導,讓我重新體會愛的流動與理解的力量。

這本書懂憂鬱:《當蟋蟀慢慢痊癒時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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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生命底色是憂鬱。 「生命底色」這個詞是從馮以量老師那裡聽來的,很有啟發。 四十歲之前,我常感到憂鬱,有時找得到原因,有時找不到。 我對憂鬱的感覺很熟悉,但不一定能具體描述。讀了《當蟋蟀慢慢痊癒時》(究竟出版社),很驚訝作者居然能用動物寓言的形式,具體而細膩地描述憂鬱的感覺。 讀這本書,有時覺得親切,有時感到讚嘆,因為它還能說出我在憂鬱狀態時沒覺察的事物。這個作者好厲害! 四十歲過後,我很少再感到憂鬱了,偶而憂鬱來襲(那畢竟是我的生命底色),亦不太困擾我。那個起點,似乎是與崇建對話,他在對話中,幫助我用豐富的眼光看待憂鬱,我因此逐漸接納了憂鬱等情緒。那是很神奇的體驗。 讀《當蟋蟀慢慢痊癒時》,讓我回想起那段被好好陪伴的日子。書中的主角蟋蟀先生陷入憂鬱裡,周遭的動物友人用不同方式想幫他,有的方式有效,有的無效。 呵呵,真是一本可愛的書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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