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李崇建與張天安對談山中往事有感
聽崇建與張天安老師對談山中學校的往事,喚醒我許多回憶。
天安老師是我學習薩提爾模式的啟蒙者之一。我參加的第一、二場工作坊,講師群裡都有他。他帶的冥想,讓我重新連結童年的自己。他為我做家庭雕塑,讓我看見自己在原生家庭中的位置,也拉近了與過世的母親的距離,離開教室後,我還流下了眼淚。
多年不見天安老師,這次在螢幕前得見,倍感親切。
天安老師還提及他到山中學校任教的動機,這也讓我頗多共鳴。當年,他懷抱理想,進入體制外學校,堅持了11年;我則是懷抱理想,進入體制內學校,只待了一年半。
空有理想顯然是不夠的,還必須要有靈活的手腕、柔軟的身段、寬闊的心態、豐富的眼光、同行的夥伴……,這些我當年幾乎都沒有,有的只是滿腔熱血、憤世嫉俗,經常站在道德的制高點,睥睨體制,以受害者自居。理想的夭折,不僅可想而知,而且合情合理。
一年半過去,熱情燃燒殆盡,我心力交瘁,黯然離去,連到手的教師證都不要了。
做出離開的選擇,其實頗適合當時的我,因為我的內在狀態,實在不足以應對理想幻滅帶來的挫折與失落,再待下去,恐怕會出現更多狀況。
當然,離開也沒有比較好,我根本找不到其他工作。
這些經歷,日後都成了我的資源,不也一路走到現在了?仍舊沒有專任工作,但活得還不錯嘛。
至於當年的理想呢?
那只不過是我內在的觀點與期待,我以前會用「理想」這個高尚的詞彙來包裝、膨脹它,現在則較能如實以對——那只不是是我的觀點與期待罷了。倘若觀點不適用了,期待落空了,我是可以選擇調整的。
我喜歡如今這種自由,也無悔曲曲折折走過的那些彎路。
留言
張貼留言